心头涌动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情绪,如千钧坠石迸溅于深渊,星火上九霄,白昼起波澜。偏生这冷美人压根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,横眉竖目逼着她表出个态度来。
“少说那些没用的,秋筱,你想不想留下,或是有什么别的打算?”
盛秋筱十指交缠,指节已然勒得发白。她起先还能与花魁对视,渐渐地就弱下去,自个儿丢兵弃甲,溃不成军,所能做的只有俯首臣服,被那灼人目光烧得无所适从。
别无选择,她侧开目光,只答出一句似是而非:“我姓盛……亲母兄为女儿赎身,天经地义,无可指摘。他们说,如果不从,就要禀告那做官儿的,定一个逼良为娼。那也不是个正经老爷!听他们说是冷香阁的美人儿,早就乐得什么似的,只等着盛家送了女儿去。”
“什么狗官?也值得这样担心。”
盛秋筱还以为花魁又会发怒,孰料她只是挑挑眉梢,似乎丢了半个白眼,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轻声嗤笑。
她无法理解花魁如此是为哪般,也许这个娇养在深闺高楼的女子,入眼的都是安逸太平,根本不晓得外面的疾苦风浪,人情险恶。盛氏只好叹了口气,苦笑道:“你可以不在乎,可常言道‘民不与官斗’,他们虽粗鄙不堪理会,也不是全然蠢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