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顶撞了主子,你犯的错却比她重,要是你再这样天天喊,日日闹,夫人万一恼怒,岂不会把你卖了,或者打死了事?”
观莺裹着破旧棉袄,盘着腿靠在桌边,撇撇嘴不屑道:“你少吓唬我,我是买进来的,怎么可能打死了赔本。墨觞晏早就巴巴儿告诉我,她娘要把我卖去春檐巷,用不着你跑来说嘴。”
“春檐巷”三字如重石,叫温颜儿十指一缩,浑身都打了个哆嗦。这个名字并不难听,却是个楼中女子人人害怕的去处、最最低贱肮脏的末流妓馆,凡是埋没了进去的,便如玩物任人摆弄作践,活得尚不如犬豸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抱歉。”颜儿也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会和观莺致歉,一股混合着惋惜与恐惧的情绪直冲面门,逼着她松开手弯下腰,拼命扶稳了墙壁不至摔倒。观莺似乎又讥笑了几句,她也没听清楚,捂着耳朵跑开了。
她跑出一段,歇一口气,五味杂陈地往回走,不由自主又贴上了墙根。拐角地上有个什么东西,她没留神一脚踩上了,听见“咔嚓”一下干脆的响动,那东西被踩扁了。
是一只蝉,她低头一瞧,只是一个壳子,大约在秋天时已经死去,掉在这儿墙角里,毫不起眼,始终无人发觉。
温颜儿蹭了蹭鞋底,对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