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尹淮安的神色。他支着身子,听得认真,苦笑一声要她继续:“你想到什么,但说无妨。我对她,已经没有什么可袒护的了。”
地窖里烛光昏暗,两个人的面孔都笼罩了一层阴翳。沈渊和某个行医问药的顾先生谈多了阴阳学说,不喜欢这样的环境,可有州来庄主在身边,她也不会生出恐惧,理理思绪继续说了下去:“她自个儿……呵,也是自作孽罢了。”
她道,温施背信弃义,梅姑娘作为女儿,没有办法反对父亲的决定,抑或为了家族的兴荣,含泪忍痛,舍弃了挚爱,不敢顾惜一己之身,自愿嫁入伯爵府为妾,说出去也不太难听。
“可世事无常,温家突然败落,伯爵府冷眼旁观,本要纳妾的小公子也无动于衷,梅姑娘就应该知道,那断然不是什么可托付之人。温施卖女,她和温家就算彻底没了干系,更谈不上荣耀门楣,既然无人收留,她大可以求着刘牙婆找上州来山庄。你说过的,淮安,若温梅走投无路时,先想到的是你,你一定会善待她。”
沈渊字字诚恳,统统戳在要害上。尹淮安眉宇半阴半晴,默默点头。
“其实,如果换作是我,未必会比你做得更好。”沈渊面有歉然,“我是最矫情的,若被人挑挑拣拣,早就怒不可遏,必定要给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