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中女子要谋生计,首当其冲依仗的不该是什么恩客,而是手握全权的妈妈啊……清明至此,秋筱心头那块千钧重石再次压了下来。
墨觞花魁的善意是意外收获,什么都代表不了,一旦惹了她不悦,后路便成了万丈深渊;墨觞夫人的格外看重,也只是一种近似于互惠的决策——舍弃了观莺这个骄傲过甚的头牌,冷香阁急需一位色艺双全的新姑娘,而这要捧出去的人儿最好老实安分,不要太机灵有主意了。
秋筱鼻尖涩涩的,不为前途崎岖,只难受差点失去墨觞晏这个朋友。她仍然坚信,两个人是存在友谊的,小阁主在她跟前儿的灿烂笑靥掺不得假。
她知道好歹,临走前,墨觞晏的吩咐状若不在意,实际字字良言殷切,都是为着自己着想。人无千日好,花无百日红,卖身的姑娘最春风畅意的日子也就那么两三年,纵有侥幸者,最多不过延至六七载。
冷香阁的婆子妈妈们偶有发善心,也会警醒底下相熟要好的女子,早早为自己谋个好出路,别等到了年长貌衰、门庭冷落,沦为丧家之犬。毕竟到头来,连那嫁作商人妇的结局,也不是人人都可有的。
“汤婆子好了,姐姐快捂着。”想得正出神,小菊送了汤婆子来,秋筱看着小丫头愈发娴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