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时长居在欢场,沈渊对男女情爱看得很淡,加之从没有嫁作尹氏宗妇的打算,尹淮安心里最在意的女子是谁,她一点都不紧张。
就算二三春色并存,也是人之常情,真正应当为之头痛的,只会是决意要与其共度一生的人。
小菊一介粗使婢女出身,怎可能想得周全?沈渊觉得最为可笑无稽之处也在于此——假若如婢子所求,秋筱入了州来,成了宠妾,和尹淮安举案齐眉,可纸包不住火的,将来一日乍然被梅姑娘乱了心神,秋筱该如何自处?如何安置朝夕相对的感情?
世间最可怕并非生死,而是身在其中,夜以继日无法逃脱的煎熬。盛秋筱再通透明达,始终是个凡俗人,在一个“情”字面前,怕也难逃桎梏。
沈渊不禁颓然垂眸,遥想起当年的明香姑娘。都说那位风华绝代的头牌仅有一位入幕之宾,两情相悦,难舍难分,可直到最后她踪迹全无,当初的情郎也没有音信。
可见啊……什么至死不渝,大抵是一时兴起。
这样的看法未免太消极,沈渊自己都不喜,立刻就打消了,转而将精神集中在秋筱与尹淮安二人身上,听他们在聊古时名士归隐的意趣。盛秋筱端端侧坐着身子,侃侃而谈,分毫不怯。
她再去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