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先生祖上出过将臣,效力于西北,为国负伤才回归故里,本宫甚是敬重。”
东宫的主人鹰眸隼目,谦和礼逊,看上去与坊间传闻中的贤德之名并无相悖。尹淮安初初和他对眼,也有过片刻犹疑,然而很快就烟消云散。
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的,野心勃勃又善于伪装,习惯蒙着一张完美的皮囊,借此来掩饰外人无法接受的真实。
不同之处在于,尹淮安毕生所图超不过家族兴旺,垄断四海,而对面峨冠博带的这一位,动辄就是翻云覆雨,混乱乾坤。
然而这样的人,行事最当谨慎,轻易不应该暴露自己手中的牌。事出反常,尹淮安头皮一阵发麻,一点也不想回应,奈何对方有皇权当头,他不得不摆出人臣的谦卑姿态,赔笑颔首,圆滑处之:“殿下赞誉,尹氏愧不敢当。”
他以为这样就算完了,贵为太子又如何?毕竟在州来的地界,就算真藏着什么诡谲,看见自己油盐不进,也该适可而止。
谁成想,不知是否低估了天家威势,他的算盘居然打错了,对方显然不愿买账,进一步亮出牌面:“西北边陲要塞,英才辈出,论起来,首当其冲是沈氏一族,满门英烈,苍梧无人不敬仰。既同在西北,不知先生祖上从军时,可否与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