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是孔雀山之变,为保命不得不藏身雪洞,蹒跚爬行,惹上内外一身伤病。
沈渊记忆犹新,那伙贼人高举火把,在山上叫嚣了很久很久,当时的压寨夫人舍命相护,让小女儿得以藏身。瘦小的女孩浑身冻得瑟瑟发抖,不敢出一丝动静,老天可怜,贼人虽然几次擦肩而过,终归都没有发现她。
直到孔雀山重新挂了白,她听着外面没了声音,实在忍不下去,才敢壮起胆子,一寸寸试探着爬出了雪洞。天已经再次黑了下来,惨白的月色映着雪色,凄凄伶伶,孑然幽邃,将她的身形妥善掩藏在其中。
上山之后,沈渊很少到后坡行走,不熟悉地形,这会被茫茫大雪一盖,她更是什么也认不出了,只能凭着一点印象,记着土匪阿爹曾经教过她的话,朝着林子越来越稀疏的那个方向,一步一步艰难前行。
山风偏偏在这时起了,风雪无情,大片大片像刀子,尖锐地扑打着女孩的面孔。沈渊早已麻木,感觉不到疼,只是身上好冷,也好饿。起初她坚持着,没一会就觉得自己快要被抽空了,脑海中茫然空白,只剩下一股要活下去的念头,支撑着身体机械地向前挪动。
到了后半夜,风雪稍停,可是她再也支撑不住,一头栽了下去。积雪冰冷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清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