毋庸置疑,绯月是一个合格的听众,春风化雨,温柔腼腆,以绝对包容的姿态接纳下主子姑娘的所有情绪,也许无法提供很好的排解,却能最大程度地给她以宣泄的空间。
在绯月面前,沈渊可以喘一口气,放心讲出所有不愿被外人知晓的过去。这位大丫鬟静静听着,温暖的拥抱抵过千言万语。
沈渊道,彼时她不解人事,逐渐看不清楚景象,眼前只剩一片血红。被拐卖的人有老有少,若奋起反击,那人牙子是没有还击之力的。可是无人出头,应该算冷漠至极了吧,然而另一着,大人们纷纷拉扯着自己身边的小孩,捂上了他们的眼睛。
人性究竟本善还是本恶,从来就是个无解之题。
“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时,我问母亲,什么是死,母亲说,就是到了另一个世界,很遥远,很陌生,也回不来,活着时没有人见过,可是最后,所有的人都会去的。”沈渊沉浸在痛苦回忆中,如溺水之人挣扎,难以逃出生天,“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只渴求能回家。想着想着,我想起来母亲的话,一度以为自己是死了,才会到那样的地方。”
锦衾温暖,丝缎被面触手却是凉的,床头灯台上红烛萎靡,泪雨潸然,在底座凝固成斑斑曲折。绯月不是第一次和主子同眠,墨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