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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城是个很好的朋友,调香弄琴,烹茶煮酒,都是沈渊喜欢的。逢年节,墨觞夫人忙碌,离雪城会记得来接她,牢牢牵着她的手,行走在大街小巷,灯火人间。松子瓤蜂糕的黏软、桂花元宵的醉甜还留在记忆中,绢纸糊的小兔儿灯还收在柜里,带给她这些的人,却好像渐行渐远了。
虽说男女大防,合该避嫌,可她现在是墨觞晏,与外客尚能同处一室,雪城反而不常来往,每每想起她身在何地,当真没有一点醋妒芥蒂吗?
她大约感觉得出,雪城与自己似乎是一样的人,不想碰触某些东西,却又无法推辞。她清醒,关于离雪城对自己的态度,无论温柔或疏远,都带着一种“无所谓”的味道。这种滋味很难受,明明应该同样克制,自己却先动摇,开始渴盼起与这个男人共度一生。
沈渊有着怎样的过去,离雪城知情,而反过来,她听过很长的讲述,除了来自本人,还有亲兄长沈涵的背书。看似完美,她却总惴惴悬心。
别人眼中,他们两个是一对璧人,应该被写进后世话本,缠绵悱恻,绸缪缱绻,在茶馆酒肆广为传唱。可只有她自己知道,这段关系曾让她终日惶惶,寝食难安。
一个找不出错的人,往往本身就是最大的错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