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着主子目睹乱况,两个大丫鬟不得不疑心,地上这个女子是否疯了,为什么前脚还在对别人恣意嘲笑,说着闹不闹、去与留都是一死,好像看淡一切,随即又开始惊慌畏惧,卖丑如蝼蚁。
她们的主子姑娘始终淡然,容貌被面帘遮去一半,那双点着胭脂的眼睛却骗不了人,平静无波,幽深不可洞察。花魁没叫她们插手,自个儿倒了香粉,调出一种橘红,眸子瞬间顾盼生辉,照在烛光下,再清艳的人儿也平增富贵雍容。
屋里味道呛人,绯月忍着气息,低声道:“姑娘,这儿实在不干净,且她不肯就范,一时半会儿怕消停不了,夜深露重的,咱们还是回吧。”
“无妨。”沈渊后退半步,小心不让自己的鞋底粘上污秽,“来都来了,当然要看完再走。夜还长着,晚上有了地龙,也不怕在外面多待这一会儿。”
她说话时眉梢带笑,眼中有光,雪亮晶莹,嘴角弧度灵动俏皮,在面纱之后若隐若现。观莺本非善类,做下恶事,报应不爽,此情此景之下,人人心头都难开阔,花魁的一个笑却如破冰,极有力地抚平了绯月和绯云的不安。
明面上,冷香花魁很少有笑容,私下虽不然,却不像现在这般和暖,如新生旭日,三月微风。她一直是个有棱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