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间仍然亮堂堂,透过门窗却见人影少了许多,想是已经停歇一阵。绯云抬头想看看时辰,奈何星月都被遮挡。即便如此,略算一算怕也晚了,她径直向楼上去,想先送了酒水。
酒窖冰冷,可有那么一位酒师在场,绯云只顾紧张,出来后乍一放松,才觉得风吹刺骨,两手露在外面快要僵硬。黑漆漆的夜空令人压抑,她不敢多想,顶着夜风跑进楼去。
对寻常人而言,这种天气很不友好,而对于别有居心的人,寒冷成了一层天然的掩护,能够让许多行动更为隐蔽。酒师留在窖里,没有跟着出来,眼睛却从门缝紧盯着丫鬟,直到她彻底走远。
靴底的泥土从园子来,留下脚印被仔细擦去,酒师踱步到深处角落,面前摆着一口大缸,因着小厮不慎摔破了个洞,一直闲置在此。
“你还真是配合,省了我不少麻烦。”酒师弓下身,一改刚刚嬉皮笑脸的神色,背着手透过缺口向缸里看,口中还念念有词。光线来源被挡住,黑漆漆应当什么也瞧不见,唯独有两点亮晶晶。
“呵呵……”
缸里传出动静,外面的酒师眉心一凛,袖里立刻滑出柄短刃,掀开缸上盖的石板便要捅下去。
明明捆结实,也堵了嘴的?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