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塞北风霜的月光,又带着晦暗红尘中的一抹俗艳——是一人所赠与,音容早已模糊,他只记得那人名唤瑶娘。
男儿心性轻狂难抑,他不知节制,酷爱烈酒入喉,揣着几两银子便敢进烟花柳巷,求个一夜春宵。达官贵人嘲讽他愚不可及,兜里叮当响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当真不怕变了穷光蛋。
白花花银子放身上迟早遭惦记,何不花了去?他不晓得人情世故多腌臜,心里头却比谁都明白,本就一无所有,哪里还怕失去些个什么呢?倒是可笑不过钱袋招摇的贵人们,这不上赶着等贼偷吗?
只是瑶娘要是瞧见这样的他,定是会厌烦的吧。
到临了,他也没能好好守住她。
她爹爹那样和蔼的脾性,也能生生将女儿许给豺狼人家。他眼睁睁看着瑶娘凤冠霞帔,被大少爷背出府门上了花轿。听说婚后她过得不好,也没能给娘家带来想要的一切。相反,老爷在朝堂卷入纷争,被一点点架空,才发现幕后的始作俑者是精心挑选的好女婿。
他亲眼看见,瑶娘的爹急火攻心,一夜白头,一口气没上来翻了过去。
府里没了主心骨,乱成一锅粥,时有下人偷摸携裹了金银财帛四散离去。他乐得没人管他,吃喝玩耍,懒懒散散混着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