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地不断被并进周围,眼见着越来越小,最终在一个辞旧迎新、阖家团圆的关口上,彻底被苍梧的堪舆全图除了名儿,只在地方志单薄的记载中,留下微不足道的一笔。
土生土长的南川人没有了家,有的默默认下,不管世代居住的地方改成什么名儿,总归还是熟悉的景象,慢慢地也能适应;也有人选择背井离乡,正好借着这机会,去更远的地方闯一闯。
曾经南川的最西头,聚集着很多小村落,人们耕读传家,日出而起,日落而归,男耕女织,所求不过一个温饱。其中有户姓陶的人家,靠着祖辈勤勉,积攒下四亩薄田,还有一方水塘,大女儿出嫁的时候,当爹的咬咬牙,陪送了五个樟木箱子的嫁妆,换来对方的聘礼中有一头耕牛。
大女儿嫁给的是一户读书人,在当地说话颇有分量。第二年,她就生下两个儿子,虎头虎脑,白胖可爱,在夫家彻底站稳了脚跟,时不时还能往回贴补,顺带也给没出门的妹妹寻摸好婆家。陶家二女儿样貌平平,贵在手脚结实,体格健康,人虽然话少呆呆的,却有一副热心肠,农活做得头头是道,针线活也缝得细密漂亮。
这样的女子在城里不起眼,在乡下却格外得媒婆青睐。时间过得很快,这位陶二姑娘还没满十五,家里的门槛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