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说是胡人,若能举案齐眉,白头到老,于许姑娘而言,也算极好的归宿了。”绯月道,“前有一位鹭娘,现在是许锦书,和其他地方比,咱们楼里的女孩子算有福了。”
沈渊轻嗤:“若能身在良家,即便终日劳作,辛苦操持,也比现在有福。我只是很羡慕,锦书出身不高,少时命途多舛,可眼看就要熬出头,做什么心里都是甜的。哪里像我,看似吃穿不愁,却终日惶惶,生怕被人害了去。”
“姑娘多虑了,”绯月连忙打断,“瑞雪兆丰年,这是好兆头,雪中赏花必然更美,等会用过早饭,姑娘若是想,奴婢陪着您去后园子看梅花。绯云已经去了灶上盯着,不如咱们先梳洗。”
大丫鬟总在顾左右而言他,主仆之间心知肚明,好歹一夜过去,再多暗潮汹涌都暂且压下,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。
沈渊点头应了,由绯月服侍着洗了脸,轻点香膏花露,吩咐梳起简单的新月髻,鬓边簪一支苗银响铃凤钗,眼角浅浅描了银红凤稍,不肯再多做妆饰。
“昨天难得打扮一次,够累人了,还是算了。”花魁如是懒懒道。
小丫头们刚抬走了水盆,绯云正好提着食盒回来,仍然是何嫂子的手艺,昨儿夜里没吃到的小馄饨,今早晨又做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