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致,残败如委地蒲柳,好似故土坍塌沦陷的城楼。
柳渠阴止不住地喘息,喉头紧绷着想要呕吐。灭国之痛是别人的,她想到的是惨死的师母,为着这一遭,同行的侠女救了渠阴的命,还传授她武功,她也始终没办法唤人家一声“师父”。
身边侠女已经白衣沾沙,单手牵着马儿缰绳,剑锋直插入地,握紧剑柄猝然重重跪下,朝着囚队离开的方向,似欲捉住那位奄奄一息的公主。徒劳良久,她咬牙抬手,向敌国废墟的方向凝视一眼,仿佛在缅怀一个文明最后的印记。
“柳渠阴,”侠女终于道,“回你自己的家去吧。”
直到过去许多年,柳渠阴葬了柳青庵,再次离开东北,云游四海,才回到了那片荒漠,触目可及皆是砂砾,残垣断壁仍立在原地,平添凄凉。她小心借力翻过墙头,凭着记忆摸索找到曾经的别离处。
年岁太久,想起来心中也生了隔阂,原本对那侠女有着深切的怀念,身在其中却沉淀为迷茫。边塞战火早就平息,也不知当初被叹息过的公主今何在,会否对苍梧恨之入骨?
柳渠阴始终捉摸不透,当年的侠女,为何对那公主如此同情,为何对个蕞尔小国如此眷恋。
一时间讷讷无言,风沙拍面似乎叫她清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