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身不由己,红姑娘没有专门用来哭泣的时辰,秋筠前脚才走,随即就有丫鬟匆匆来传,熟客点了秋筱,已等候多时。
沈渊不知道秋筱是怎么熬过来的,好在那客人只是小坐片刻便走,只为看秋筱跳一曲,与她共饮一壶。盛氏送客一直送到门槛,回过头,便被花魁拉到角落无人处,塞进手中两瓶膏药。
“你姐姐又回来了,刚才是去买药,怕你挨打。你正忙着,我便与她说,被夫人瞧见只怕招闲话,我疼你,由我转交就是了。”
秋筱听了,下意识便抬头朝四下看,搜寻秋筠的身影,却听花魁又道,盛家姐姐已走了,本就是借故进城买米,不敢回去晚了,要被婆家打骂。
膏药瓶子小小的,做工精致得很,她们都认得,那是陌京城中最好的药铺所出,要价不菲。秋筱立时红了眼眶,赶忙低头背过身,将啜泣都藏进别人看不见的墙角。
花魁自诩待人冷淡,却又一次给了盛氏台阶,带她进自己的院子。
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”秋筱唇色淡白,双眸睫毛尽数被打湿,低低垂在眼睑上,“我这个姐姐,也是被爹娘送了出去换彩礼钱,嫁的那是什么人家?即便这样了,她也会问一句,要多少银子才能赎我。我是感激,也更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