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粗犷惯了,向来不拘小节。那个厉害丫头看出意头,收了银子也退下了。
琴女弹奏了很久,远远不止一支曲子,实话讲,他没听懂多少,只图个舒心畅意。冷香阁的茶水不错,比他帐下能弄到的香了太多,点心不过尔尔,甜腻又粘软,没什么嚼头。
不过琴女似乎喜欢,眼神偶尔在碟子上打转,很快又收回去,专心弹着自个儿的琴弦,不能更守规矩。
他很快忍不住问为何,琴女起先害羞,最后也道,今儿白日事多,忙着为贵客们奏曲,还未来得及用晚饭。
除了小时候守着阿妈,他记不清已经多少年没和女子同桌进食。琴女大约是没见过什么好的吃食,眼睛亮晶晶的,捏着筷子笑出两颗小虎牙。中原饮食和边塞大不相同,他象征性动了一点,只顾抿酒,偷偷看着琴女吃饭,腮帮子顾着像只松鼠。
琴女说,自己姓许,闺名锦书。
“托大人的洪福,锦书才有这般好口福。日后大人若想听曲子,请尽管来冷香阁寻奴婢。”
他认不清送上来的都是什么,只记得自己花出去银子,还是那个厉害的大丫头,很快领着一溜儿小丫鬟送饭进来,沉甸甸的红漆食盒摆了满桌。有道好像叫什么缠花云梦肉的,不知道怎么做成,摆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