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,骄傲如墨觞晏,哪有求人的时候。
观莺开始蔫头耷脑,抖着嘴唇,一双眼睛还是晶亮的,牙关紧咬在忍哭。在冷香阁,她也算口齿伶俐的,总能哄得客人心花怒放,流水般的雪花银便从钱袋塞进她的荷包。
可即便是那会儿,她也看出来了,那些男人们吃酒赌乐,一双双咸猪手伸向她,夸她花容月貌,是个人间尤物,却趁着她去更衣的空档,大肆议论她不过是个卖的,除了讨巧求欢一无是处。
“改天请兄弟们去秋水苑,那儿新来了个小凤仙,唱曲儿不比这蹄子差,听说还会自己写词,那才叫有乐子。”
等观莺擦干净发红的眼角,假装姗姗来迟,这些人听见门开犹不在意,一把拉过她去,要她继续弹唱、陪他们喝酒,醉软在地也不停手。曾有一次,她哭泣哀求,忍着恶心跪倒在恩客脚下,说自己实在不胜酒力,求大人饶了她,换来的却是当头一巴掌。
“什么下作东西,也在这装纯。”
污言秽语劈头盖脸,观莺早就听腻了。他们对她下手从没轻重,漂亮脸蛋高高肿起,火辣辣地疼,她只能找出味道刺鼻的药膏,偷偷擦上;第二天晨起,菱花镜里容颜破损,青红淤紫满片,好在终于不觉得疼了。
胭脂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