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水乡的柔,更多几分恶作剧的戏谑。任谁也没想到,小阁主今日心情大好,起床气半点也无,还主动和下人们开玩笑。
锦书与水芝恭敬行礼,大丫鬟道:“不是什么要紧的,许姑娘好奇,温颜儿为何开始练曲子,奴婢将缘由与她说了说。”
“我当是什么呢,再有好奇的事儿,直接来寻了问我。”沈渊唇角凹下一对小酒窝,笑眼盈盈上下打量许琴师道:“瞧瞧你,比我还小几岁,打扮得竟然遇见老气横秋了。小姑娘还是穿鲜艳一点,戴个花儿、朵儿的……不比这嫁为人妇的装扮,更合适?”
话到末尾猝然拉低了声调,顺带将锦书扯到近前,花魁晶亮眼底藏着小小狡黠,不为第四人所闻:“我知道,你心里想着他,可我劝你,最好在天亮之前全都放下。看着我,锦书,你已经认定了,会嫁给他?傻姑娘,冷香阁只该有利益权衡,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。你该告诉他,若真的有心,就立刻接你走吧。”
锦书梳着平髻,燕尾低盘,缀着只苗银蝴蝶朴实无华,身上的衣裙丝缎里头掺着金线,花色样式衬出的年纪却几乎如墨觞夫人一般。花魁娘子身在欢场,不以身事风月,见识得也多了,开口就是一针见血,偏生又低回婉转,只像闺阁手帕交的体己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