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着绯月与绯云,主仆三个不过哂笑几句,全当作江家怕实话丢人,随便编了个借口,如今听了昌平回话才知,观莺在江府,的确曾生出过不该有的念头。
并非江少爷竹筒倒豆子,对于陈年的那些情愫,他自然有所回避,只说两个人相处久了,觉得观莺十分贴心,和后宅一味谄媚讨好的女子们大不相同,他已然决定,等到春闱中榜,就向父母双亲讨恩典,给观莺一个名分。
她的身份登不得正室,至少可以做过了明面的姨娘,不必再整日劳作,一双手好不容易养细嫩点,没几天又在冰冷的浣衣水中泡得红肿。少爷对身边的丫头太好,是容易出事儿的,院子里的管事嬷嬷为难观莺,常使唤她去做粗活儿,江小少爷虽然有心维护,却总少不了被说一句“不过是个下人,怎么过得比千金还娇贵”。
人言可畏,这对小儿女两心相许,江少爷读书愈发勤勉,难以发觉观莺行事日渐奇怪,直到嬷嬷破门而入,迎面是怒气冲冲的母亲,扭头一看,身边进来送了茶饭、正在研磨的观莺粉面桃腮,露眸烟眉,来不及收起两汪含情脉脉。
这些场景历历在目,江小少爷不能讲给尹淮安听。他犹记得那时,明明平日里连颜色裙裳都不敢穿的观莺,居然换了轻飘飘的纱衫,襟口半露小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