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道再多,下面的人也只管问话,主子发落之前,谁也不能将春溪怎样,还有那姓祝的歌女,或侧门上手脚不干净的小厮。各人都交代了什么,何嫂子原木原样学给绯月,花魁娘子还想清清静静过个年,难得肯耐下性子,听自己的贴身大丫鬟讲完。
沐浴所用桃枝煎水性平温和,甚至可用来浣面,今日正是如此,沈渊嘱咐过绯月,提前留出半壶,等洗尽了通身疲倦,桃枝水也差不多放凉,扑在脸上有草木清香。
“我也是奇怪,怎么连日来,一个个都喜欢生事。放着太平日子不过,非要去春檐巷作伴吗?”花魁娘子围着巾子,合了眼帘任丫鬟们伺候洗脸,差点被自己的脂粉味呛了鼻子:“观莺有本事,也有运气能逃出来,更莫说有个痴情的江少爷,肯为了她与阖家反目。楼里这群人,她们有什么?绯月,明儿索性由你过去,亲自告诉赵妈妈,赏那个叫远静的歌女二十大棍,不必手下留情,告诉她好好记着,春溪就是祸从口出,才落得为奴为婢,她要是姐妹情深走老路,只会被罚得更狠。”
沈渊说话细声慢气,言下之意却叫人不寒而栗,白日她还想着莲花慈悲,戴在头上为饰,没准儿自己的脾气也能温柔些,转眼却又要发狠。绯月与绯云不约而同对望一眼,只管顺着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