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想见,大约是哪个婆子,或者丫头,觉得春溪实在可怜,才拿来借给她穿,身子脏不脏的已无可更改,起码穿干净整洁,看上去别那么狼狈吧……
“唉……你看你,刚才要你说话,你像个锯嘴葫芦似的,这会儿小姐就要走了,又忽然哭天抹泪儿,可不是好姑娘的做派。”
盛秋筱扶着春溪进屋,让她坐回炕上,自己陪在边沿,抬头见花魁娘子也跟了进来,便知她终归对春溪存有善念。沈渊仍一言不发,只等听春溪还能说出点什么。
“我本来就没脸,现在更是肮脏,但凡说了一个不中意的字儿,指不定又有多少人来挤兑我。”春溪结接过秋筱塞的手帕,捂着自己撞破的额头,眼泪珠子止不住往下掉:“小姐!奴婢知道一句话,祸从口出,可奴婢虽然是个卖的,也知道什么叫羞耻!那群没心肝的东西,将奴婢的颜面彻底作践没了,奴婢求求小姐,千万将他们赶出去,不然往后奴婢在这楼里,奴婢真的是……是,万万没法子见人了啊……”
人人晓得春溪泼辣,可从没有谁见过她在人前痛哭,永远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,趾高气昂,万事不服。沈渊不爱听女子哭嚎,尤其是自己向来不喜欢的人,深以为吵闹扰耳,偏偏盛秋筱不计较春溪曾与她大打出手,反而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