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子只说,这个世道女子活得艰难,她身为主母,也不好过问其他房的家务事。
“是与非,对与错,难道就能令男人们改变心意,放过她的性命?”
彼时菀青年少,只能似懂非懂,点头应下,看着母亲眼中神情凝重,默默将听到的话都记在心中。年岁慢慢流逝,如今重新想起,所处场景却大相径庭,并无多少用处,唯有徒增感慨。
柴门闻犬吠,风雪夜归人。
新年钟声响彻边陲,西北军大捷的消息犹不知递到哪个驿站,可想而知,都城陌京已然有火树银花不夜天,方才结束了战火的人们却甚少觉得艳羡。凌氏苍梧虽为大国,亦常有蕞尔小族蠢蠢欲动,或多或少捞些皮毛,便足够熬过又一个冬天。
得胜而归,意气风发,高头大马上的将军面染风霜,遥遥看见妻儿迎接,忙下马上前,连声询问夫人安好,要她快些回房中休息。襁褓婴儿还在熟睡,全然不知已被爹爹抱在怀中,厅堂摆好了团年饭,桌上觥筹交错,阖家圆满,两房夫人心照不宣,且先叫男人们好好吃了饭,下人的腌臜事儿,哪怕等过完元宵再说也不晚。
柴房湿冷,等再来人打开门时,丫鬟阿施已在里头冻得瑟瑟发抖,只能裹紧了浑身上下的衣裳,躺进柴火堆,不断磨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