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局势未稳,南边藩王试图自立,附近几伙山匪跟着想分杯羹,烧杀掠夺,无恶不作,左右官府也腾不出更多的人手来管束制衡,以至于接连二三年中,原本平静祥和的临水小镇变得人心惶惶,船行仍然碌碌,却再也听不到菱歌唱响。
鱼米之乡也生产好绸缎,上一辈人记忆中最繁华的码头,主人家姓白,也经营着镇上最大的绸缎庄,宅院里住着兄弟姊妹,三代同堂,孩子们从小见惯珍珠玛瑙,翡翠琳琅。白家的男人是会纳妾的,嫡庶儿女不断降生,老人说,多子多福,他家行走商场,做事也算敞亮,有一份不错的口碑,一时之间,提起那座水乡小镇,最先想到的便是布商白氏。
大房嫡妻出身贫苦,能嫁进来,全因父亲是白老家主早年落魄时,结识下的莫逆之交,大恩无以言谢,两边娘子恰有身孕,指腹为婚,好在十余年后,一双小儿女还算情投意合,没有落个牛不喝水强按头。只是这位嫡娘子不擅生养,过门近十年,膝下仅有一子,且体弱,并非继承家业的好选。
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眼看着妯娌们的孩子一个比一个活泼、聪明,大夫人知道丈夫心中也焦急,只是未加以责怪,让自己面上难堪。三十而立将至,她晓得,是时候为夫君纳妾,才不会遭人耻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