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说两句,王妈妈竟不由得面露恻隐:“阿施出府,走得不体面,原本不值得可怜同情。可是那个孩子,夫人没有瞧见,瘦得能看出骨头,压根没有半点这年纪孩子该有的活泼。娘儿两个走在街上,衣裳也破旧,阿施背着个筐子,像是出来卖菜的,见到奴婢扭头就要走,奴婢看着不对劲,就自作主张,追上去同她说话。”
菀青夫人并没有表示反感,只是放下碗筷,捏了丝帕在手心,侧过身耐心听着,示意王妈妈继续说下去。怀中幼童不知能否听懂大人讲话,被喂下半碗蒸蛋羹,已经沉沉睡着。边上乳母得了授意,将小少爷也单独带下去,主仆两个方才重新开口道来。
“当年,阿施是与外人相好,才和余老八恩断义绝,怀着孩子改嫁的。”昔日场景历历在目,主母骤然回忆起来,悠悠感叹:“那时候,涵儿婶娘还同我感叹,阿施这般背弃丈夫,所托付的未必就是良配,安知日后是福是祸。你瞧,果真被说中了,只是我不晓得,发生了什么,莫非,那个羊肉贩子也如阿施当年一般,另寻新欢了?”
王妈妈闷声点点头:“夫人心思明亮,正是如此——阿施改嫁的羊肉贩子姓赵,家里没有兄弟,上头有个老娘,年迈多病,早许多年就想抱孙子,阿施大着肚子进门,本身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