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青带着乐乐一阵疾行,坐上了去鬼市的火车,灵犀远远地跟在后面,范青一上车很多鬼怪就开始紧张起来。尤其是那些孤魂野鬼,都以为范青又要劝他们去投胎,纷纷把头缩进衣服里,不敢看对方,范青察觉到了车上诡异的气氛,但也没有开口解释,这次是为了办公,他不想惹什么麻烦,乐乐也是抱着身上的小包一路沉默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你说……姐姐还记得我吗?”乐乐看着地面,不经意地问,“毕竟姐姐当初也只是见了我一面,就算她没有……那个,也应该不记得我了吧。”
范青盯着头顶昏黄的灯光,微微一笑,“记得记不得又怎么样,我们做鬼差的,要见证很多悲喜,有人不肯接受自己死亡,有人害怕刑责,有人宁愿变成孤魂野鬼也不愿意再世为人受生老病死的痛苦,他们哭闹崩溃发散怨气,可对于我们来说,做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。”
乐乐抬头看着范青,范青继续道:“我曾经在十八层地狱做监刑官,我看过世界上最痛苦的刑罚,可是受刑的那个人整整两千年,没有叫过一句痛,当时我就在想,也许我平时的忧虑跟那个比起来,根本微不足道。”
乐乐眨眨眼睛,“你这个故事明明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