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也不曾洗过、灰色“T恤衫”脱了下来,撂在了旁边的纸箱上,身上两侧的肋骨赫然可数。他突发觉得有些不妥,下意识地看了看侧面的食客,发现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什么。
不知啥时候,店外已经夜幕四合、华灯初上。他探着身子、透过玻璃看见自家的灯已亮着,故掏出手机欲想报个平安;一转念干脆关了机。
今天下午的欢送会上,败家娘们儿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一听说自己离休后享受的是副处级待遇,整个脸儿都笑开了。
店里的食客陆续离去,最后就剩下江河水一个人了。他尽管自酙自酌,一瓶二锅头眼瞅着走了一多半儿。这时杨卫华走过来、将一盘“溜三样”搁在餐桌上,“这个算我送的。跟我瘸哥喝酒,那就是一个痛快。”
“别!”江河水把手掌往前一亮,“今天我请你。不过,想跟我喝酒得守规矩。”
“不就是先干三杯嘛?成!”杨卫华拎起那小半瓶酒,“唉吔哥?你也太猛了点儿吧?”说完立马又去柜台里拿来瓶二锅头。
江河水看着他连饮三杯,“行、够爷们儿。”说着又给他斟满一杯,“来,咱哥俩正式走一个。”二人碰杯一饮而尽。
杨卫华抹了抹嘴儿,“哥,真羡慕你啊。我下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