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培深在一群陌生的亲戚里面,看着水晶棺越来越近。
那里面躺着的就是他一直想见却见不到的人,就是跟他打电话,他不敢出声的人。
原来,他们已经这么老了。
送别的来宾要绕着水晶棺走一圈,然后跟家属握手致哀。
周培深跟在队伍里,五味杂陈。他不如不来,这样就可以永远心存幻想,幻想他们还年轻,幻想他们有朝一日会来找他。抱着这种希望,转眼也就是一生了。
可是现在,他没机会了。
腰间的伤痛抵不过心痛的一分一毫,他从来不知道他对他们拥有这样的情感,他可以尽情恨他们,怨他们。可是现在,他没办法再继续了。
他甚至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多看他们一眼。
他跟着宾客,围着水晶棺绕了小小的一圈,路程很短很短。
随后,他便跟着队伍去跟家属致哀。
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了。他在她脸上看见了自己的轮廓。
周培深很快就来到了她面前,跟她握手,“节哀。”
他说。
他们的女儿还是低着头,很伤心,根本就不知道跟她握手的人都是谁。
火化的时候,家属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