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陈道伟在这样的年纪,没有家庭温暖,没有妻子,没有孩子,独自一个人承受着生命中最残酷的噩运,我的整颗心揪着扯着,痛觉让我的理智完完全全丧失掉了,我颤抖着手指,拨通了陈道伟的电话。
他很快接了起来。
他应该是在海边,那些海风呼啸着,通过手机听筒传过来,在我的耳边逶迤盘旋成一种类似敲鼓的闷响。
我张了张嘴,拼命地稳住自己的声音,说:“陈道伟,你到底得了什么病?现在医学那么发达,都可以治好的…。”
我的话还没有说完,陈道伟随即打断:“林四四,你在哭吗?”
我连声否认:“没有。”
陈道伟笑了,很爽朗很明媚的那种笑,在笑完之后,他慢腾腾地说:“林四四,这样说吧,如果我现在去治病,那么接下来,我就得在没完没了的化疗中度过,我到时候一根头发都留不住。你是没见过我剃光头的时候,真的难看。”
他越说得风淡云轻,我越觉得难过,捏着话筒,我不得不压制住自己想要再一次哭出声来的冲动,就着陈道伟刚才的话,说:“你五官长得又不差,怎么可能剃光头就难看了?”
陈道伟还是笑,他轻描淡写,却很是认真:“那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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