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悄悄抹了把脸。
“舅妈。”马烁顿了顿说道,“我想问您件事。”
“问啊。”
“那年您带着我弟回娘家,我舅上夜班,我姥姥煤气中毒了。”马烁沉默了一会说道,“我前段日子忽然想起这个事。”
舅妈怔住了,过了好久,才把烟头掐在烟缸里,又抽出一支烟点上。
“你是想问你姥姥寻死的事吧。”舅妈吐了口烟圈,平静地说道,“哎呀,你姥姥寻死,那前前后后可是闹了四五年呢。从我们刚结婚那会她就闹,说不想给我们当累赘,后来我怀孕了,她才踏实了有三、四年吧。你弟弟两岁多的时候,她又开始闹,还让你舅把你们一家也叫来了。你还记得吗?”
马烁点了点头,那是他为数不多见到姥姥的记忆。
“他们娘仨聊了好久,反正最后你舅让我带着孩子去娘家住了半个月。再回来就是奔丧了。”舅妈看向夕阳下的大海,“我记得当时警察也来了,街道也来了,最后说是意外。”
马烁点了点头。
舅妈忽然笑了,笑得特别坦荡:“我还记得,当时的街道主任是个大妈,指着我家五好家庭的牌子和警察嚷嚷,这家媳妇伺候瘫痪的婆婆十年!这么孝顺的孩子,你们怎么能怀疑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