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金哥,你还认得我吗?我是泽翰哪!以前天天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小屁孩儿。”
我爸也道。
“三金,还认不认得人啊?我是你王叔。三个月之前我去住院,还是你把我抬上救护车的呢?”
三金哥仍是流着口水,半张着嘴。躺在炕上一动不动。
父亲身子前倾,拿起三金哥脖子上的围嘴,帮他擦擦脸上的汗揦子。
父亲指了指我。
“这是你弟弟。我儿子。王泽翰,他大学毕业回来啦!
三金,你能听懂叔说的是什么不?”
我拉了拉父亲的衣角,无奈的摇摇头。
“爸,算了!”
我父亲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。怅然若失道。
“你说好好的一个人。怎么平白无故就变成这个样子了?
这一转眼才几天呀。我住院之前他还好好的呢!
三金多好的一个人啊!自从你上大学。我又有病。
三斤每次上山劈柴火,都会匀给咱们家一半儿。
你母亲那时买了一吨煤块,我又干不了活。都是人家三金帮忙卸的车,把那煤块儿一块儿一块儿。整整齐齐地哚在咱们家院子里。那些个煤,够咱们家烧上三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