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那么清瘦,个子却十足的高。晋王清瘦的连女人都会觉得心疼,削翘的肩臂,凹陷的冷白色面颊,十根手指像十根潇湘竹,骨节分明,嶙峋地就只剩一层枯皮。
新人初见,孟丹儿连呼吸都紧促起来。高挺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,卷曲的鬓角湿成了一坨。
晋王伸出细长的手指,轻轻捋了捋孟丹儿的前额的发丝:“这房内太热了,我让丫鬟把堂里的炭炉熄灭吧。”
“不,不麻烦了!夜里风紧,只怕您后夜里觉得凉。”
孟丹儿喉咙里轻飘飘地,声音小到仿佛不知从哪里悠荡出来一样。
“没关系的。我倒不打紧,只是见你生了汗,一会儿若是起风了,再重新烧些炭就是了。”
孟丹儿不敢再做声,垂眸表示默许。
“你我已经成了亲,便是夫妻,不必如此拘谨。更何况,你我都是一样的。”
晋王意味深长的盯着喜床上他自己挑选的妻子,自说自话“这世上有一类人,他们从出生起便是错的。他容忍了所有,最后反倒什么都容不下他一个。呵……!”
孟丹儿仍是低着头,她平日在侍郎府里附小做低惯了,高门大户里不受待见的主子,大多连婆子小厮都是敢轻视作践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