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什么来,又问:“你们晚上是有抢救吗?”
笔尖一顿,李聪问:“你看到了?”
她点点头:“八点多的时候,我看见你们一堆人往隔壁跑。”
李聪叹气:“患者术后脑出血还引发了脑疝,呼吸、心跳骤停,拉去做了半宿手术,这不刚结束。”
她问:“命保住了吗?”
李聪道:“命是保住了,但能不能醒很难说,多半是植物人。”
护士在一旁道:“可别了,醒就醒,不行就算了,他们家里也没什么钱,再耗下去,真是家破人亡。”
李聪道:“可不是,今天下病危的时候,患者的儿子一直拉着沈师兄追问到底能不能救过来。我听那意思,是想放弃。但患者的爱人异常坚定,说哪怕机会再少也要做。他儿子就给自己妈跪下了,说要是做了手术就能醒,那砸锅卖铁也要做,但做完手术大概率还是植物人,那就别做了,他们耗不起。患者的爱人就一直哭,说先做手术,如果术后情况不好,再说。”
他说完一时也没有人说话。
好一会儿,她问:“你们长时间待在这种环境里,会不会变得特别麻木和冷血?”
李聪将笔盖合上,塞到上衣的兜里:“马老师说,虽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