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堰东到家已经快十点了,开门瞧见玄关的小白鞋,他换鞋的动作微微一滞,抬头去看。
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,而且听见他开门进来,人已经醒了,此刻正在盯着他看。
他收回目光,换上拖鞋,脱下外套,径直走进洗手间,匆匆洗了一把脸,胡乱擦了一下就出来了。
章柠裹着被子坐起来。
沈堰东走到窗边,把窗户打开。万物复苏,天气变暖,春风卷着漫天的杨絮和柳絮涌进来,室内浑浊的空气立马变得新鲜起来。
他走过来,在她身旁坐了下来。
她一动未动。
好一会儿,他平静道:“大年初一那天,沈振州在澳门自杀了,因为赌博,他输掉了自己的买房钱,还借了四百多万的外债。澳门无法火葬,我和嫂子把他运到珠海火化,然后把他带了回来。我知道我没有义务为他还债,我也知道打官司我们一定能打赢。只是借给他钱的人也都是普通人,损失那么大,一定不会善罢甘休。他们公司给了一些补偿金,加上我自己原有的两百万,才勉强把这个窟窿给堵上。”
章柠顿了一下,方说:“他们公司可真够人道主义的,因私自杀的人,竟然也能给两百多万的补偿金。”
前方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