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什么都没有。
    没有裴恒,也没有昶煦。
    只剩一颗等候的老树,百叶萧条,奄奄一息。
    计程车缓缓地停下,昶煦颤动的眼睫也跟着停了下来。
    树影婆娑,晃动在夕阳的弥留之际。
    她盯着缓缓变暗的暮色,天际还残留着沉沉的薄昏,像是打翻的颜料罐,色泽混乱,没有任何边界。
    有点儿像是被毁灭的世界,废墟一片,找不到任何一丁点儿光亮的色彩。
    灰沉沉的。死寂。
    收回视线,付过车钱,她拎着沉沉的两袋,踩着沉甸甸地步伐往小区内走着,残昏从云层的罅隙里透出,用仅存的一丝光线将她沉默的身影拖的又长又沉。
    似是中世纪战败的王女,黯然凄美。
    连昶煦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回来的,盯着眼前的红松木门,有些涣神。
    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——
    昶煦,你不能去,那是无岸的深渊,蚀骨锥心之地。
    无数次的警告着,仍是无用。
    她两手突然地无力,两袋子东西倏地从手中滑落,砰地一声,清脆刺耳。
    然后,她就像是发了疯一样,扭头就跑。
    她很清醒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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