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摸着是在晚膳过后的一个多时辰,天色黑得透透的,厚实的窗帘挡得严丝合缝,透不进来一丝室外的月光。
室外的北风凛冽,能听见木格窗子被风吹动传来的响声以及窗帘微微的抖动,就好像有什么人藏身的窗帘后面,偶尔会动一下。
能听见宫人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,在收拾打理着什么,年根底下准备着迎接新年延庆宫里从早到晚有许多要忙碌的事情,无论何处,皆布置的焕然一新。
床榻之上的铺盖皆换了崭新的锦绸丝被,柔软得仿佛是天空中飘浮着的彩云。
伸展开四肢,躺下去非常的舒适,强烈的孕吐折腾过去后,每日里稍有作呕之时便饮些薄荷水又吃上几口新鲜的甘蔗,觉好了不老少,总之,孕吐虽不止,身体确也适应过来,能承受得住。
将手臂抬起来压在额头之上,已然成了躺在床榻上的一种习惯,不得不去想白日里发生的事情,一件接着一件,众人面前贵妃似觉没面儿,口中的笑一直没有停过,眼神却异常的凌厉。
想着想着,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,坠入了梦乡。
一觉醒来,天色已大亮,床榻的另一端空着,太子宿在了别处。
早膳时,灰兰将一小块透着丝丝冰凉的甘蔗端到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