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好几条,却发现曾以为罄竹难书、罪不可恕的男人,待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般可恨至极。
说恨,罪不至死;说怨,怨愤难消。
前世宁殷曾嗤笑她:“你还真是大善人,可世上最难做的就是善人,背负那样多的束缚,活得倒不如我这个恶人潇洒。”
虞灵犀想,或许他是对的。
直到现在,她也从未想过要去杀人,哪怕如今的宁殷,只是欲界仙都里见不得天的、卑贱的少年。
晨光透过窗棂照入,烛火燃到尽头,噗嗤一声熄灭。
虞灵犀权衡了半晌,索性将笔往案几上一拍,溅出几点枯墨。
哼唧唧想:“不管怎样,他折磨薛岑是真,使我身死不得善终也是真。”
这两件缺德事,如何都不能抵消。
“小姐,您怎么就起来了?”
胡桃撩开纱帘进门,将茶盘匆匆往案几上一搁,以狐裘拥住她娇柔单薄的肩头,“这样披衣坐着,是会着凉的!”
“无碍,正好醒醒神。”
胡桃不识字,虞灵犀还是迅速将写满字的宣纸压在书籍下。
不多时,有七八名端着银盆、梳篦等物的小侍婢鱼贯而入,伺候虞灵犀梳洗更衣。
托盘上叠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