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殷吩咐:“清理干净。”
尸体被拖走,几盆水泼下,不稍片刻,阶前锃亮如新。
侍从接了密信,快步穿庭而来,禀告道:“殿下,东宫已有动作,沉风等人亦准备妥当,咱们是否……”
宁殷坐在兽炉边,仔细将手擦干净。
直至冷白的指节都擦到发红,熏去满身血腥味,方倚在窗边书案上,把玩着手中玲珑妙曼的黑色玉雕,一寸一寸,轻轻摩挲。
“收网不可操之过急,等着。”宁殷道。
他刚在宫中站稳脚跟,麾下除了假死混入禁军中的沉风和李九,能用的人十分有限。
何况既然是回来复仇,自然要等里面君臣反目、父子相残,惨惨烈烈死得差不多了再登场。
“殿下,还有一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属下依照计划让虞府的马车坏在半路,且命人堵了街道,可还是未能阻止虞大将军……”
侍从躬身,滚了滚喉结,方低声道,“他孤身策马,进宫去了。”
摩挲玉雕的手一顿。
宁殷睥目,俊美苍白的脸逆着冷光,重复道:“哦,进宫去了?”
他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,那侍从却背脊生寒,忙跪伏道:“属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