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皇后正在榻上哄小皇子入睡,他便顺手取走宫女手中的篦子,替皇后慢慢梳起头发。
襁褓中的婴儿未及周岁,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亲娘了,睡得香甜。
皇后不动声色坐起身,略一抬指挥退宫婢。
崔暗便慢声禀告道:“娘娘,新上任的柳御史两刻钟前着官袍离家,正准备入宫面圣。”
皇后看了眼外头残雪上投射的斜晖,道:“这个时辰,他有何事要报?”
崔暗回答:“据说,他手里有薛右相的一些不利证据,可要臣出手……”
“给薛家传个信吧,你我便不必淌这趟浑水了。”
皇后虚无的目光落在熟睡的婴儿身上,问道,“原先东宫怀孕的那几个侍妾,如何了?”
“皇上念及其身怀六甲,并未处死,而是幽禁在掖庭宫中,如今孕期已快足月。”
崔暗顿了顿,方继续道,“孩子生下来,世代为奴。”
“既如此,就不必生了。免得陛下某日想起,会觉得心堵。”
皇后拍了拍小皇子的襁褓,古井无波道,“处理了吧。”
虞府西宅,下人正在挂红绸喜字。
见到薛岑登门,虞焕臣有些意外。
无论是两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