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灵犀接过了自己的庚帖,双方两清,方略一颔首作别。
薛岑仍保留着躬身的姿势,平时纸笔书画四平八稳的人,此时拿着薄薄的庚帖,却颤抖得不像话。
两滴滚烫的水珠坠下,溅在地砖的薄雪之上,烫出两个暗色的窟窿。
内侍完成任务,满意地回宫复命去了。
周围的人议论纷纷,或惊骇或猜测,一时间看着薛岑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可怜。
“哎,好端端一桩盛大空前的喜事,怎么就弄成这样了?”
“可不是么!临拜堂时黄了婚事,搁谁谁受得住啊?”
“依我看,虞家二姑娘以后再想嫁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,可就难啰!”
“谁说不是呢?先是各种流言,好不容易有个情深义重的薛二郎,却又无疾而终,姻缘坎坷,许是命中孤煞。”
“可惜了这般正直妙龄的绝色美人,经此一事,再难觅得正经良人。”
人群中,有人啧啧叹惋,“将来不知会便宜哪家落魄子弟,或是续弦的鳏夫呢。”
唐不离听不下去了,气得柳眉倒竖,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长鞭。
而后才反应过来,今日原以为是虞灵犀的大喜,她身为女傧,自然不能带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