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无牵无挂孑然一身,跟了宁殷便跟了,不用去考虑什么世俗牵绊、身份利益。
可是那日从静王府归来的马车上,阿爹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自小虞灵犀受尽疼爱,虞渊和她说话都会下意识放轻声音,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严肃沉默的时候。
虞焕臣沉吟片刻,只问:“岁岁知道,静王是如何处置那晚参与燃灯会的刺客和侍臣的吗?”
虞灵犀当然知道,她记得前世的画面。
虞焕臣道:“那些人有的是参与者,有的只是受胁迫牵连进来的人,但无一例外都被吊在宫门下的木桩上,点了天灯。”
“是那些人先想杀他。”
虞灵犀解释,“旁人要置他于死地,我们外人没资格要求他以德报怨。”
“的确,站在上位者的角度,我得称赞静王一句‘杀伐果决’,但站在看妹夫的角度,他太危险。”
虞焕臣顿了顿,又道,“当然,我们最主要的顾虑并非这个。”
他起身,关上了门窗。
“咱们关起门来说两句大逆不道的话,静王走到这个位置,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,即便他自己没心思做皇帝,他所处的位置、麾下的拥趸也会为了前途利益推举他即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