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擅自提前的死期不满,宁殷轻淡的声音带着些许嫌恶,“平白毁了本王的新婚喜气。”
跪在阶前的宫人将身子伏得更低了些,没人敢质疑他这番大逆不道的话。
回到寝殿,虞灵犀已褪下新婚后的绯衣,换上一身素白的裙裾。她的发髻用宁殷送的那支夹血丝的白玉簪松松绾着,素面朝天,却别有一番天然娇美之态。
宁殷坐在妆台后看她,没忍住伸指,轻勾住她束腰的素绢。
“白色太刺目,岁岁适合鲜妍的妆扮。”
宁殷手上稍稍用力,虞灵犀便跌进他怀中。
她知道宁殷对老皇帝的恨,那是他冒着杀父弑君的恶名也要报复的仇人。
丽妃待宁殷不好,可虞灵犀从未听宁殷流露过半点对生母的恨意,有的只是冷淡的漠然。
因为他知道,龙椅上那个男人才是一切罪恶的根源。
但皇帝新丧,虞灵犀总要穿一身白做做样子。
不是愚忠于皇帝,而是怕行为乖张给宁殷添麻烦。毕竟帝崩而无太子,正是动乱之时。
“何时进宫?”虞灵犀将额头抵在宁殷肩头,柔声问道。
“长阳宫太脏,等他进棺材了再说。”
宁殷捋了捋她冰凉的发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