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恫吓。
虞灵犀深思熟虑了很久,才将这话说出口。
宁殷看着她的眼睛,像是在回味她那短短六个字的份量。
“喝醉了?”他若无其事地嗅了嗅,只闻到了浅淡的女儿香。
让一个疯子称帝,还有比这更疯狂的事吗?
“没有,我很清醒。”
楼阁雕栏旁,虞灵犀面容沉静。
宁殷总说他没有怜悯之心,天生凉薄。
一开始,虞灵犀并没在意。但提的次数多了,她才反应过来,宁殷反复的剖解之下,或许是近乎自虐的自厌。
何况最近经历了许多,她渐渐发现,其实百姓根本不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谁。只要能让他们填饱肚子,解决战乱冻馁之患,那么一个凉薄却有手段的帝王,也比一个伪善却无能的君主要强得多。
浮云掠过清影,虞灵犀仰首望着天边的暖阳:“宁殷,你看这轮太阳。”
宁殷掀起眼皮,没有看太阳,而是扭头欣赏阳光下虞灵犀明丽的笑颜。
她俯身撑着雕栏,轻声道:“大家敬畏金乌,并非因为它多美、多耀眼,而是因为它足够强大,强大到能驱散凛冬黑夜。”
宁殷始终侧首,深沉的眸中也晕开些许光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