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声音杜彦林熟得很,正是周氏身边的乳母邹嬷嬷。
难道是周氏和离之后过得不如意,特地遣邹嬷嬷来求情了?杜彦林眼里闪过一抹亮光,连忙整理发冠,裹着被子坐起来:“门开着,进来就是。”
“二郎,是我。”邹嬷嬷提着秋梨汤推门而入,一抬头就看见杜彦林病歪歪地靠在小几上,发冠斜挂着,面色土黄,双目无神,与和周氏和离那会儿相比,简直像两个人。
“二郎,你这是怎么了?”邹嬷嬷吓了一跳,赶紧过来扶起杜彦林:“瞧过郎中了么?秋哥呢?”
秋哥就是杜彦林的小书僮,这会儿正在学堂替杜彦林抄书。
杜彦林府上的奴才大部分都是周氏陪嫁带过来的,周氏一走,这些人自然也走了,只剩下几个老眼昏花的老奴留守家中,派不上什么大用。因此杜彦林生病,身边也没什么能使唤的人。
这事说出来有些丢脸面,杜彦林不好意思说,只将脸板得扁平,拉长声调道:“一点小风寒罢了,不碍事。嬷嬷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?”
“哦,”邹嬷嬷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,连忙从食盒里端出汤盅:“往日这个时候府里都会供上秋梨汤,老奴想着二郎身边都是些糙老爷们,怕是记不起这样的小事,特意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