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现在,一切都坍塌了,高格立明白,父亲终于变成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。
高格立很挣扎,他知道自己强求了,矫情了。他也知道父亲的公司没什么竞争力,如果没项目,随时面临倒闭。他还知道父亲熬了这么多年很累了,该享几天清福了。这些他都懂。
可是父亲曾经的形象太高大,像神一样,他没料到心里那尊神像坍塌起来如此之快,如此彻底,他有些猝不及防。
后面几天,一向乐天的高格立突然变得沉默寡言,上下学的路上也经常一言不发。今天更彻底,干脆连家都不回了。
“陈戒已经走了,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冯诗楠问,她刚从老马办公室回来。
“我想一个人安静会儿。”
“你俩闹别扭了?”
高格立摇了摇头:“我跟我爸闹别扭了。”
这话冯诗楠怎么听怎么别扭。
高格立回过味来,苦笑一声道:“今天没心情开这种玩笑。”
冯诗楠忍住没笑,问道:“难得看你愁眉苦脸,咋了这是?”
“唉……”高格立一声长叹,肺活量小的根本持续不了这么长时间,“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,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塌了。”
“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