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晚,再出去打探消息已然不合适,栗氏便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去睡了。睡之前还拉着宁朔又拜了一次菩萨,请菩萨保佑众人平安,保佑盛宴铃婚事顺利。
宁朔顺着她的意拜了菩萨烧了香,恭恭敬敬的磕了头,这才得以回屋。
一回去,小厮就倒了洗脚水来,他却摆了摆手让人出去,自己脱了鞋子,连袜子也没脱,和着衣往躺在床上,睁着眼睛,毫无睡意。
——这倒不是为了盛宴铃,于家之事在他心里,虽然算不得小事,却也算不得大事,只要有宁国公府给她撑腰,退婚的过错就会全部落在于行止身上,宴铃再说亲时,婚事便不会差。且能尽快认清于行止的真面目,反而是因祸得福。
他彻夜难眠,只是为了不雨川。
不雨川三个字,也足够让他回忆起四年前随家满门被诛的冤屈。
四年前,这位一辈子行事清明,品性纯良,两袖清风的老大人将父亲告上金銮宝殿时,曾亲口说父亲贪污了景泰十一年江南赈灾的白银一百万两,在睦州老家从商的二叔也贪污了百姓及睦州下属官僚白银五十万两。
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,要了自家和二叔一家的命。
随家子嗣一直单薄。到父亲这一代就只有二叔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