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宴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先生也喜欢喝茶,但他不能常喝。茶能提神,他喝了茶便要一宿一宿的睡不着。盛宴铃知晓后就不愿意他喝茶了。但先生就这么点爱好,她也不能剥夺,就给他煮蜂蜜水喝。
“反正是水,总是一般的——我以前这般想,可是如今想想,自己也没有做对,他统共就那么点年华在,我为什么不让他喝茶呢?反正是要早死的,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去死,而不是连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。”
“所以,他一点也算不得自在。”
太子的头一直低垂着,盛宴铃却能感知出他的痛楚。她便觉得有些痛快。
有时候人没良心,反而没脸没皮活得痛快,但良心半拉子,多也不多,少也不少,便就要痛苦了。
太子明显是后者。盛宴铃很高兴,她继续说道:“说起来,我也问过先生为什么要住在我们县城里。明明比我们更好的地方也有。比如岭南王住的城池里,那里更加繁华,先生为什么不去那里呢?”
太子低头玩扇子,轻声问,“为什么?”
盛宴铃笑了笑,“我家先生说,当时他也不知晓要去何处,但途径岭南的时候,正是春日。春日里,景色好,他喜欢春日,便也喜欢上了岭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