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
红墙乌瓦,八棱石雕画窗户里透进些暮色,通通笼在墙下两人之间,苍茫茫又刺人眼。阵阵西风起,遍地的竹林挡住了一半风,像是卸了力,等吹到墙下人身上的时候,便已经只能浮起衣角和发丝,裹挟着它们往西而去。
盛宴铃一句哽咽的我佛慈悲,也淹没在这不大不小的西风里,却又经久不消。宁朔听得似真似假,心里一突,心跳到嗓子眼,凝眸看她,弯起的嘴角慢慢变得平整,忍不住将身子微微前倾,好像这般一来,那句消逝在西风里的话能听得再清楚些。只万物寂静,他什么也没听见,只好喘了一口气,扯动嘴角问她:“表妹刚刚说什么?”
在这一瞬间,她眼里的泪光和这句慈悲让他恍惚之间以为她已然认出他来了。
他几乎是惶恐的握住杯子,青筋毕露盘旋在手上,犹如一颗老树的树根。
不再是岭南那一段腐朽的木头,而是盛开着的大树的根。
但他却觉得自己这树根比腐朽的木头更加易断——这股子念头不知从何而起,又不知道从何而落,只好悬在空中,惴惴不安。
但盛宴铃却在瞧见他的神情后明白了。
——他不愿意自己卷进随家的事情里。他不愿意自己知晓他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