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的第二周,霍启年不再酗酒,忙于公务,却开始频繁地失眠。
他睡不着,只能像是一只午夜幽灵一般,在空荡荡的莲山别墅里游荡着。
也是直到这时候,他才清晰地意识到,莲山别墅实在太大了——多稀罕,他竟然还有嫌自己的房子太大的一天。
寂静的夜里,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踩在地毯上,唰唰唰地响,空空荡荡,冷冷清清。
莲山别墅空荡荡得吓人,莲山的夜晚,同样冷清得吓人。
站在窗台上往外看,偶尔能看见两束车灯在盘山道上时隐时现。每当这时候,霍启年就控制不住地想,这辆晚归的车上坐着的究竟是谁,是否有人会为他或她在夜里点一盏灯。
那些他晚归的夜里,她是不是就是这样等他的?
庭院里的路灯还亮着,照亮了别墅区的一角。灯光的范围再往外,一棵棵高大的树在夜里站成了一团团阴影,像是一个个无声地望着他的人。
偶尔风来,吹动得树梢哗啦啦地颤。这一团团阴影就在风里左左右右地摇晃着,在灯光的尾影里张牙舞爪,显出一种无端的阴森来。
她是不是看惯了这样的景?
她会害怕吗?
霍启年控制不住地联想,越是联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