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结婚之前,陆妈曾经和她讲过,说徐清平面相好,一众呵护下长大的孩子心里不会有什么阴暗面,以后也会对老婆孩子很好。陆琪不怀疑这个,但如果不是亲自来日本,永远见不到这个男人如此真实的一面。
他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,当然领的薪水中六成都给了她,他的眉头总是蹙着,话很少很少,回来就窝在沙发上睡觉,接到家里打过来的电话时,闭着双眼,手指轻轻揉着眉间,说出来的都是我很好,无须挂心。陆琪在东京的一应生活琐事,他也总是尽其所能的去担当,甚至在女孩子故意为之的任性中,依然选择偏袒她。
陆琪是懂他的,他们的生活环境惊人的相似。
他们是独子独女,对父母的依恋和爱,不是人长大了就可以摆脱掉的。他们明白自己在家庭中的分量所在,所以从不会简单粗暴的违背长辈心愿,而是从小就学会谈条件,以自身的妥协换取爸妈的妥协。
是的,他完全可以不顾徐家长辈的身心安康和传宗大计,也完全可以不顾陆琪的心里感受,他只要曲静,他顺着自己的心去做不就好了。可那只会是十七岁男孩干的事,不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应该做的事。
若说这是他的懦弱所造成的困境,又何尝不是陆琪的懦弱呢?